《哲耶？史耶？与太史公猜謎

－－「史記」故事選讀》

華美協進社 ( China Institute ) 人文學會主辦的《中華文化系列講座》於五月二十二日星期六下午兩點至四點﹐由紐約亨特學院教授 戴舫主講﹐講題為﹕《哲耶？史耶？与太史公猜謎 －－「史記」故事選讀》。

太史公司馬遷著「史記」﹐名嘈天下﹐名傳千古。自言其著述之志曰﹕“究天人之際，通古今之變，成一家之言”。其中第二句，即尋出 古今興廢脈絡，開「資治通鑒」之道統，為史家本色。其父司馬談著「六家指歸」總括諸子 百家要旨曰，“皆為治故也”，所以「史記」意欲“資治”，乃承庭訓之作。但司馬遷治 史，比乃父意更深而志彌廣，另兩句話透露的便是這個消息。所謂“究天人之際”，即探究 宇宙間“超人力”因（天、天數、上帝、命運、自然理性或客觀規律，在這一對關系中說的 都是同一個東西）与“人力因”之間彼此消長，是諸子（哲學家）之責，太史公身為史家， 是否有越俎代庖之嫌？ “成一家之言”更似越軌。

傳統中國价值觀圣人分三等﹕立德立功立言。一等立德者炎黃堯 舜（古意“德”乃“德被四海”、“恩德”之德，与“得”同義，謂利天下，使天下“得” 益，并非道德[virtue]，卻是道德之基），西文所謂文化英雄（cultural heroes）；二等 立功者齊桓晉文，治國平天下，功在万邦；三等立言者孔老墨韓，立宗法建道統正名實，為 天下則。

顯然，司馬遷自視憑其文可廁身圣人之列，于公有德于天下，于私則洗雪司馬氏世 代史官、人主視若臣仆之恥。的确，因有太史公，史家才擺脫“柱下吏”的卑微形象，在華 夏文化上占据崇高地位。說沒有司馬遷，中國文化定是另一付面目，恐怕不算聳人听聞。

那么，太史公如何借述歷史而寫哲學，微言大義呢？所謂“与太史公猜謎，”猜的就是太史 公史筆中哲學之謎。

太史公之謎如何？

本講演第一個謎，擬以「荊軻刺秦王」比較太史公原 作，從改動看電影何處“化神奇為腐朽”，或許就猜出太史公在荊軻故事中所隱含的哲人之 謎了。

第二個謎是韓信故事：胯下之辱、寄食漂母、為其母尋可容血食万戶的葬地，這些故 事都具多重含義，太史公內里到底藏了那些“私”？后人的解釋和傳播又怎樣既歪曲又丰富 了這些故事的內涵？故事結尾漢高祖与蒯通對話所體現的歷史觀，在兩千多年后的今天，比 較中西各种歷史觀，從馬克思主義到后現代主義，我們是應該汗顏還是驕傲？

如時間允許， 還可以一起猜第三個謎，預讓謎。“預讓傳”所體現的對人与人關系的思考，是否因拒絕 定釋而具有人類關系“原形”的永恒意義？這個形象跟后來中國人把亂砍平民百姓的李逵當 作英雄好漢看有什么內在關系？

古人有以「漢書」下酒者。若猜得太史公之謎，當如飲醇酒。本次主講者戴舫，湘西楚裔，負笈滬上，研讀比較文化于美國，現執教紐約亨特學院。籍學會講壇與聽眾共享讀史之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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